☀ 企劃稿,參加企劃是這個。
☀ 雖然還沒到公布日期,但千代想看,所以我就先更新了~
☀ 夏侯霸吃便當注意 ^^ 我太愛他於是發了愛妻便當(幹)
☀ 備考期間使然,這次企劃我比較低調,因為不想被人找到個站來,所以企劃公布那天我會用別的筆名,
這裡絕對不是盜文喔www 發現這件事的人也請別宣揚,萬事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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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手裡韁繩毫無預兆,應聲而斷。愣了一陣,無奈地鬆手,讓斷韁順著馬頸垂落,「咿呀咿呀咿呀……這算什麼啊?超不吉祥的感覺……」
想說秋天到了,山裡有不少野獸為了過冬四處覓食,一定吃得肥滋滋的。像這樣的獵物可好吃啦!所以特地選了沒有演習的日子往山裡跑一趟。沒想到都還沒開始尋找獵物,才入山一段路而已,韁繩就這樣斷了!哇,真的假的?!
「先不說如果獵到東西要怎麼帶回去,要是沒辦法控制馬兒往哪邊走,能不能順利回營都是個問題啊……」順了順和自己髮色近似的、愛馬的褐色長鬃,看來牠還沒有發現韁繩已經斷掉的這回事,只低鳴了幾聲,稍微挺起脖子,別過頭來,試圖靠向自己。看到牠的反應,讓自己稍微安心一點啦!畢竟馬這種動物是很容易受到驚嚇的,自己來蜀國以後也沒什麼機會踏青,所以對這片山林不是很熟悉;現在韁繩又這麼乾脆地斷成兩截,要是坐騎表現得很焦躁,自己多少也會受影響啊!
想到這裡,心裡更踏實了,不免伸手摸了摸馬兒正蹭向自己的一張長臉,笑著誇獎牠,「哈哈哈,看來當初帶你一起來蜀國是對的啊!」
還在魏國的時候,這匹馬就陪自己四處作戰,雖然以前在魏國的戰績實在……呃、不怎麼樣,但長時間相處下來還是和牠培養了感情基礎。像現在這樣,臨時出了點狀況,就算還沒想到什麼解決辦法,但彼此都能基於信任與熟悉感,穩固對方不安的心情--不得不說,有這樣的存在還是讓人覺得很溫馨的。
「好啦好啦,聽好,」揉了揉馬兒頂上長鬃,並湊近牠的耳朵,低聲提示,「大家不是都說老馬識途嗎?你應該記得路怎麼走吧?現在,我們就慢慢沿著原來的方向回去吧!是你的話,一定沒問題對吧?」
像是聽懂自己的意思,馬兒高鳴一聲,昂首翹尾,掉頭就往入山時走的那條路踱去。雖然腳步輕快,但還不至於讓乘者感到無法安坐,看這情形,牠竟然真的理解甚至完全依照自己的指示,準備緩步離開這片山林。
正慶幸這傢伙聽得懂人話,突然,前面不遠處的竹林就劇烈晃動了起來,「欸?明明沒起風,為什麼會晃成這樣啊?」自己才剛察覺哪邊不對,馬兒就已經長嘶一聲,人立而起了。咿呀咿呀咿呀……按照這種反應來看,躲在裡面的東西大概不是豺狼就是虎豹,總之不會是什麼友善小動物吧?!
為了不摔下馬,只能盡量用不至於讓牠受傷的力氣抱緊馬項,但一來已經沒有韁繩這道限制、二來只用這種力氣是無法控制牠往哪裡跑的。於是,一待四蹄落地,馬兒就徹底失控,驚嘶連連,朝林深處跑去。衝勁之大,甚至震得跨坐其上的自己時起時伏,好幾次差點沒直接落馬。
「喂、你也稍微冷靜一點啊!!我今天沒有穿鎧甲,晃得這麼誇張,我很快就會掉下去給那邊的野獸當開胃菜啦--喂--!!饒了我啊--!!!」能在疾速前進的情況下喊出這麼多話,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大概是從老爹那繼承到這種即使身處逆境中,還是能自我嘲解的能力吧?但不管自己講得再多,馬兒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然毫不停蹄地向前急奔。
……但說真的,就算牠沒有失控跑走,自己也沒把握能打贏竹叢裡的東西。雖然平常在戰場上都大喊自己是光輝燦爛的鎧武者,甚至曾經在死守的時候說這裡絕對不讓人過什麼的,可是,在沒有鎧甲防身的情況下,自己也沒那種膽子和未知的野獸作戰啊!
「算了,你還是繼續跑吧……但可不要把我甩下去喔?」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盡力壓低身子、維持平衡,持續抱緊馬項,等待馬兒冷靜。
咿呀咿呀咿呀……這種處於被動的情況,還真不習慣啊……
想說秋天到了,山裡有不少野獸為了過冬四處覓食,一定吃得肥滋滋的。像這樣的獵物可好吃啦!所以特地選了沒有演習的日子往山裡跑一趟。沒想到都還沒開始尋找獵物,才入山一段路而已,韁繩就這樣斷了!哇,真的假的?!
「先不說如果獵到東西要怎麼帶回去,要是沒辦法控制馬兒往哪邊走,能不能順利回營都是個問題啊……」順了順和自己髮色近似的、愛馬的褐色長鬃,看來牠還沒有發現韁繩已經斷掉的這回事,只低鳴了幾聲,稍微挺起脖子,別過頭來,試圖靠向自己。看到牠的反應,讓自己稍微安心一點啦!畢竟馬這種動物是很容易受到驚嚇的,自己來蜀國以後也沒什麼機會踏青,所以對這片山林不是很熟悉;現在韁繩又這麼乾脆地斷成兩截,要是坐騎表現得很焦躁,自己多少也會受影響啊!
想到這裡,心裡更踏實了,不免伸手摸了摸馬兒正蹭向自己的一張長臉,笑著誇獎牠,「哈哈哈,看來當初帶你一起來蜀國是對的啊!」
還在魏國的時候,這匹馬就陪自己四處作戰,雖然以前在魏國的戰績實在……呃、不怎麼樣,但長時間相處下來還是和牠培養了感情基礎。像現在這樣,臨時出了點狀況,就算還沒想到什麼解決辦法,但彼此都能基於信任與熟悉感,穩固對方不安的心情--不得不說,有這樣的存在還是讓人覺得很溫馨的。
「好啦好啦,聽好,」揉了揉馬兒頂上長鬃,並湊近牠的耳朵,低聲提示,「大家不是都說老馬識途嗎?你應該記得路怎麼走吧?現在,我們就慢慢沿著原來的方向回去吧!是你的話,一定沒問題對吧?」
像是聽懂自己的意思,馬兒高鳴一聲,昂首翹尾,掉頭就往入山時走的那條路踱去。雖然腳步輕快,但還不至於讓乘者感到無法安坐,看這情形,牠竟然真的理解甚至完全依照自己的指示,準備緩步離開這片山林。
正慶幸這傢伙聽得懂人話,突然,前面不遠處的竹林就劇烈晃動了起來,「欸?明明沒起風,為什麼會晃成這樣啊?」自己才剛察覺哪邊不對,馬兒就已經長嘶一聲,人立而起了。咿呀咿呀咿呀……按照這種反應來看,躲在裡面的東西大概不是豺狼就是虎豹,總之不會是什麼友善小動物吧?!
為了不摔下馬,只能盡量用不至於讓牠受傷的力氣抱緊馬項,但一來已經沒有韁繩這道限制、二來只用這種力氣是無法控制牠往哪裡跑的。於是,一待四蹄落地,馬兒就徹底失控,驚嘶連連,朝林深處跑去。衝勁之大,甚至震得跨坐其上的自己時起時伏,好幾次差點沒直接落馬。
「喂、你也稍微冷靜一點啊!!我今天沒有穿鎧甲,晃得這麼誇張,我很快就會掉下去給那邊的野獸當開胃菜啦--喂--!!饒了我啊--!!!」能在疾速前進的情況下喊出這麼多話,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大概是從老爹那繼承到這種即使身處逆境中,還是能自我嘲解的能力吧?但不管自己講得再多,馬兒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然毫不停蹄地向前急奔。
……但說真的,就算牠沒有失控跑走,自己也沒把握能打贏竹叢裡的東西。雖然平常在戰場上都大喊自己是光輝燦爛的鎧武者,甚至曾經在死守的時候說這裡絕對不讓人過什麼的,可是,在沒有鎧甲防身的情況下,自己也沒那種膽子和未知的野獸作戰啊!
「算了,你還是繼續跑吧……但可不要把我甩下去喔?」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盡力壓低身子、維持平衡,持續抱緊馬項,等待馬兒冷靜。
咿呀咿呀咿呀……這種處於被動的情況,還真不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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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馬兒終於停止狂奔並停下吃草時,都已經黃昏了。趁這空檔下馬,順便觀察附近環境,發現馬兒衝進一片異常茂盛的竹林裡,也就因此,完全無法判斷方位--嘛、該說不意外嗎?畢竟是失控之下爆衝的結果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走出竹林就聽得到溪水聲,看來不用擔心水源取得的問題。
但是,馬兒可以吃草,自己卻沒有東西可以吃啊……才這麼想,肚子就超不客氣地發出哀鳴,「啊……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了……」伸手摸了摸肚子,雖然這樣根本沒辦法產生飽足感,但還是象徵性地安撫一下五臟廟。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生火吧?趁現在天還沒全黑,趕快把火生起來,才可以避免別的野獸接近。而且生火所引起的濃煙,說不定還能讓來找自己的人有個目標--啊哈哈,當然前提是,如果有人這麼快就發現自己沒有回去,還跑來找人的話啦。
在附近晃了晃,剛好在竹林內發現一片只剩光禿竹根的區域,「咿呀~看起來像是才被人砍伐過不久呢?」會這樣判斷是因為,剖面看起來非常光滑,一定是用刀砍伐而不是自然斷裂;而且這一區的地面呢,散佈的竹枝和竹葉特別多。大概是因為只想取最粗的主幹做成竹篙,為了方便攜帶,所以才把相較之下細小的枝葉削掉吧?
本來想解下披風,收集這些好生火,但這時才發現披風好像在剛才馬兒失控的時候掉了。只能多跑幾趟,徒手收集殘枝落葉,等累積的量稍微有點規模了,便開始生火。
「好!接下來就是你們發揮作用的時候啦!」拿出火摺子和打火石,由於出發前曾經想過,要是獵到兔子這類的小型動物,可以直接在山裡烤來吃,這樣就能避免獵物太多不好扛的窘境,所以身上才帶了這些生火器具。只要收集可以燒的東西,要生火也就沒什麼困難。果然,噼啪幾聲後,不過三兩下就已經點燃那些殘枝落葉。
「嗯,差不多該找吃的啦!」從篝火旁站起,走向已經吃飽、正曲起四肢跪坐在地的馬兒,伸手摸了摸牠的頭,柔聲吩咐,「吶、好好看守喔?要是火熄掉的話,我可就慘啦!」只見牠鼻孔使勁噴了幾下氣,像是在說知道了,自己也就放心地往西邊走去,準備抓魚當晚餐啦!
在岸邊脫下鞋襪,捲高褲管,接著便走進溪裡。溪水只高及腳踝,即使不會游泳,這高度也不至於使自己感到害怕。借著夕色殘光,觀察溪裡魚群游動的路線,差不多看出點端倪後就在溪床上找起小石子堆了起來,「嘛、雖然我水性實在有夠差的,但做點小陷阱捕魚還行啦!」
小時候常被老爹抓去河邊玩,自己又不會游泳,去了也不知道幹嘛,只能在水位比較淺的地方堆石頭玩。沒想到隨便圍起的石圈竟然意外騙進幾隻小魚。從那之後,只要又被帶去水邊,自己就會特別注意魚群的游向,靠這種方式抓魚打發時間。雖然已經很久沒這樣做了,但還是難不倒我的啦!
一邊哼著歌,想像等等會抓到什麼樣的魚呢?好不好吃呢?一邊熟練地排起石頭。就在石陣快完成的時候,一陣嘈雜蹄音便伴隨著熟悉的叫喚聲,從背後傳至,「夏侯霸大人!!」
「喔?是姜維嗎?來得正好,等等抓到魚就要開火啦--」轉頭,想向來者打招呼,卻沒想到姜維這麼來勢洶洶,雖然他正使勁扯韁勒馬,但大概是扯得太慢了吧,他的坐騎仍然一股氣衝進溪裡,把剛才快圍好的石圈硬是踏散,甚至直接衝到溪央才停住。
看著自己辛苦的結晶被亂蹄踩過,忍不住抹臉大喊,「啊啊啊、我的石陣!!!」
「石陣?」完全沒有察覺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姜維一臉困惑,驅馬返回溪邊,然後才翻身下馬,「自從丞相過世以後,就沒有人知道石兵八陣的布陣法。難道夏侯霸大人正在演練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請務必告訴我該如何布陣。」說完,還畢恭畢敬地向自己抱拳,一副誠心求教的模樣。
「咿呀咿呀咿呀,不是你想那樣的啦……我只是在這裡用石頭排成陷阱抓魚而已。」抓了抓頭,毫不保留地直接道破。姜維一聽,似乎有點慚愧地撓了撓臉,「啊、是這樣嗎?抱歉,我不知道您正在……」
「嘛、也是沒嚴重到需要道歉啦。」伸手拍拍姜維的肩,向他笑了笑。剛才只是因為太錯愕才大喊的,其實也不覺得多可惜,「既然你都找到我了,我就可以順利回去啦!就算沒抓到魚也不用怕餓肚子了,不是嗎?」
「啊啊、的確是這樣。」看自己並沒有動怒,姜維臉上的懺色也就消減了幾分,同時也淺笑回應。然後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從鞍側掛著的革袋裡,先後拿出乾糧和新的韁繩遞了過來,「我有想過,找到您的時候您應該餓了,所以帶了點能果腹的東西來。至於韁繩是馬岱將軍要我帶來的。」
實在太餓,一接過乾糧就忍不住撕來吃,先吞了幾口才含糊地反問,「馬岱?他種模知道偶的韁繩斷惹?」
彷彿被自己兩頰塞滿食物的臉和飢不擇食的反應逗笑,姜維噗嗤一聲別過臉去,揮了揮手又連忙道歉,接著才回答自己的問題,「是這樣的,夏侯霸大人也知道,馬岱將軍常出入馬廄,不管是不是他的坐騎都會細心照顧,所以不只馬兒的狀況,韁繩、轡頭或鞍具這些,他也都會留意。今天早上,馬岱大人就發現您的韁繩有皸裂的跡象,想到您和他提過有到山裡狩獵的打算,他就立刻回房找出自己備用的韁繩要替您更換。沒想到您動身的時間比他想像得更早,他發現了以後便和我討論這件事,我們又找了幾個人,就來這座山裡找您了。」
「原來是這樣!」一邊聽姜維解說,一邊把乾糧吃完,等他說完的時候,自己正在拍掉手裡的殘屑。點了點頭,姜維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大致上已經了解了,但還是有點好奇一件事,「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啊?」聽他這樣說,其他人應該也在這座山裡展開搜尋才對吧?為什麼姜維能這麼快找到人呢?
「我是這麼想的,夏侯霸大人並不是很清楚這一帶的地形,按照您的個性,即使入山也不至於走得太遠。所以我一開始就鎖定山麓,尋找有沒有明顯的馬蹄印。」說到這裡,姜維稍微停頓,「後來在一處竹林前,發現非常紊亂又深可見底的馬蹄印,我想您的坐騎畢竟是戰馬,假如不是受到攻擊或驚嚇,應該不至於這麼失控。所以就趕緊循著蹄印追來。」
「欸?所以你沒有遇到嗎?!超級凶狠的動物啊,就躲在那片竹林裡!我的馬就是被牠嚇到才會失控的!」一聽姜維提到那片竹林,頓時想起害自己愛駒發狂的不知名野獸。
「不,我只看到熊貓。」姜維搖頭,雖然一開始採取否定口吻,但又隨即改口,「說起來,熊貓平常看上去的確溫馴,但偶爾也會攻擊附近村落裡的羊群。牠不只吃竹子,也會吃別的動物,因此要說牠凶狠,這我也不能否定。」
「什麼?所以那是熊貓嗎?!雖然長得可愛,卻意外的有攻擊性啊!」這個結論真是讓自己大開眼界,同時不忘瞪向姜維身後的竹林--雖然這麼做是瞪不到自己的坐騎啦,但就是忍不住想瞪啊。牠畢竟也算身經百戰的戰馬吧?竟然被熊貓嚇到還跑得這麼遠,未免也太丟臉啦!!!
「我想就是熊貓沒錯。最近剛秋收,蜀地的百姓有舉辦祭典慶祝豐收的習慣,聽說他們為了搭建篝火台,會入山尋找高大的巨竹並砍來做台基。或許是因為食物減少,熊貓不得不移動到山腳一帶覓食吧。」姜維冷靜地分析,一聽到砍竹子什麼的,就想起剛才撿竹枝時,那片只剩竹根的區域,的確應驗了姜維的分析。但他越是冷靜與分析正確,就越讓自己覺得被熊貓嚇到的馬兒(以及連帶落魄的自己)簡直蠢到不能更蠢。
「咿呀咿呀咿呀……算啦,就不要再提什麼熊貓了。」搖了搖頭,實在不想繼續產生不堪的感覺,只好選擇結束這個話題,「是說,是因為天快黑的關係嗎?還是我站在水裡的關係?怎麼覺得有點冷啊……」抱了抱剛才為了方便活動而捲袖齊肩、於是格外空蕩的雙臂,秋風一吹,雙臂一涼,自己又再次意識到那條披風掉了的事實。忍不住自嘲出門前應該看看黃曆,上面一定有標註什麼『不宜遠行』或『不宜狩獵』的條目啦……真是倒楣到不行啊,今天。
「在找您的披風嗎?」姜維愣了一下,從他懷裡取出已經折好的披風,雙手各抓住兩端,振臂將布面甩平,隨後直接替自己覆上,「剛才追著蹄印而來,中途因為天色昏暗,看不清楚地上的蹄印,一度無法確定您到底往哪個方向移動。還好這條披風勾在樹頭,遠遠就看見它迎風飛舞,我才能判斷該往哪裡前進呢。」雖然沒有提到,但按照姜維的個性來說,一定是發現後就順手把披風收起來了吧?啊啊、大老遠就能看見,這東西至少也飛到樹梢上,那種高度竟然能搆得到,除了一句人高真好以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來我那頭笨馬,今天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把披風甩出去啊。」已經連搖頭都懶了,直接接受姜維的善意,任他替自己披上,只是嘴裡仍然不免揶揄自己的坐騎幾句。嘛、反正牠還在竹林裡休息也聽不到,不講白不講啦。
抱怨結束,想起自己都還沒向姜維道謝,撓了撓頭便向他笑道,「不過還真的是謝謝你啦,姜維!沒有你的話,我可能真的要在這裡抓魚過夜喔!真是幫了大忙呢!」
「嗯?雖然除了披風的指引外,我也稍微設想過,您應該會優先找靠近水源的地方休息,所以才往這個方向來……」姜維面露不解地偏頭,彷彿因為判斷失誤而感到訝異,「但我還以為,夏侯霸大人是因為發現曾來過這一帶,才選在這裡生火的……原來不是這樣嗎?」
在姜維自言自語的同時,自己已經走上岸了,「啊?什麼意思?」不懂他的意思,直覺挑眉反問,同時把腳上水珠甩乾、套好鞋襪,再度拎起那條新的韁繩,示意他邊走邊講,便準備回竹林裡幫那匹笨馬重新繫好韁繩。
姜維牽馬在後,沉默了一段時間,像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說的樣子,但最後還是開口了,「當初夏侯霸大人來蜀國的時候,不是迷路了嗎?我等了很久也等不到您的消息,所以親自帶人來找您。」
「嗯,這件事情我記得。」一邊回答,一邊循著光源走回篝火旁,只見那匹笨馬正在打盹,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讓自己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喂、明明就答應要好好看守的吧?
姜維放開手中韁繩,任由他的坐騎啃起地上青草,然後順著話端繼續說,「當時,我就是在這一帶找到夏侯霸大人的。」
聽完這句,差點沒驚訝到把手裡那條新的韁繩扯斷,猛地轉頭問他,「欸?!等等、所以說,我蠢到在同樣的地方迷路兩次嗎!?」
雖然被這麼問了,但姜維絲毫沒有嘲笑自己的意思,反而擺擺手,正直地替自己排遣,「不,這次並不算迷路吧?因為並不是按照自己的判斷而走到這裡,完全是被坐騎強行帶來的。」
「咿呀……也是不用那麼認真討論這種蠢事啦,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啊!」想想到蜀國以後受對方各種照顧,而且又老是出於一些蠢理由,不是迷路、就是被熊貓害得悽慘落魄,面子還真有點掛不住。但就算這樣,姜維也沒把自己丟著不管,一想到這裡,忍不住正經起來,難得認真地向對方道謝,「總之,我在這裡迷了兩次路還讓你找了兩次,對吧?真是一直以來都麻煩你了啊,姜維。」
「何必這麼說呢?我並不感到困擾,畢竟人總有失常的時候。就算是我,進了不熟悉的山裡也可能迷路。」姜維抿嘴一笑,看來是真的沒放在心上。正覺得他這人夠上道,沒有趁機落井下石,沒想到姜維突然話鋒一轉,竟然這麼接了下去,「請別放在心上,因為作戰之前,我都會先畫好戰略配置,夏侯霸大人只要先熟記自己應該走的路線,別在進軍時迷路就好了。」
揚起還沒給笨馬裝上的韁繩,又好氣又好笑地指向姜維的下巴(身高使然指不到鼻子)反問,「喂喂喂、話不是這樣說的吧?我哪一次沒牢牢記住啦?」
只見姜維握拳輕抵在嘴前,亟欲掩飾失笑的表情,「確實記得很清楚,沒有一次進軍是失誤的。」
「對吧?所以啊,以後也都放心交給我吧!不管是什麼任務,我夏侯仲權都會徹底執行--呃、這是不是和鄧艾的口氣有點像啊……哈哈?」發現自己好像和姜維不太喜歡的對象講了差不多的台詞,於是趕快停下,自嘲之餘不忘觀察他的反應。
姜維只是笑著搖頭,不只沒生氣,反而難得表現出詼諧的一面,「至少夏侯霸大人不會指著我的臉說陰沉。」
看他沒當回事,心裡也就輕鬆了,大笑搥了他肩頭幾拳,「哈哈哈!!對一個幫自己找到歸途的人講這種話,不是太沒禮貌了嗎?」說完,看天色已黑,也聽到遠處傳來馬岱的聲音,似乎正喊著自己的名字,「不說啦,還是趕快把韁繩換好吧,看來他們也找到這裡了呢。」
姜維點頭,轉身也去牽他的馬。自己則席地而坐,把笨馬打盹中的臉轉過來,正努力摸索該怎麼把舊的韁繩換下時,便聽見姜維低聲喊了自己,「夏侯霸大人。」
雖然不是沒有換過這種東西,但距離上次操作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火光又不是特別亮,只能靠不斷挪動笨馬的頭來看清轡繩結構。由於正全神貫注,聽他聲音也不像是有緊急狀況,所以只隨便應了一聲,「嗯?」
「就算各位沒記熟戰略配置圖、或者因為別的原因而找不到路,讓每個參與北伐的人能平安回到營裡,這就是我的責任,」一轉剛才和自己打趣的態度,姜維又回歸平常認真的語氣,「幾次都沒有關係,不管誰走丟,我都會把你們帶回來。」
面對這麼正經的發言,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沉默了一陣,直到把韁繩換好,才拍拍手裡的土,一躍而起,雙手叉腰,仰天一笑,「……嘛、看來我也要想辦法克服這種搞不清楚方向的體質才行呢!」
大概是因為得到預料之外的答案,姜維不解地轉頭,滿臉困惑看向自己,「咦?」
「這麼沉重的任務,只交給你一個人的話也對你太差勁了吧?」聳了聳肩,朝他走去,使勁墊起腳尖,狠狠彈了下姜維的額頭,「忘了我常說的那句話嗎?『一個人不行的話,兩個人就做得到。』而且不只是我,趙雲將軍、馬岱、星彩、關家兄妹也都會陪著你,大家一起做這件事啦!」
姜維先是愣了片刻,然後才像是想起額頭遭受攻擊般,緩緩伸手,摸了摸腫起的地方。雙眼如沉星般閃爍,接著閉眼低頭,抿了半天嘴,終於擠出一字,「……是!」
「喂喂喂,這是感動到哭了嗎?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不是有點丟臉嗎?」看他低頭抹臉,發現現在這高度呢,自己不用特別墊腳尖也能拍拍他的頭,於是打算伸手。沒想到還沒採取動作,一滴眼淚就朝自己落下。
滴答。
水音過後,臉上感到一陣冰冷。
嗯?眼淚這種東西會是冷的嗎?還是你眼睛的構造和其他人不一樣啊?姜維?
眨了眨眼,打算看清姜維的臉,卻發現什麼也看不見。
--反覆眨了好幾次眼,仍然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只覺得眼前有模糊的亮點。
為什麼這麼亮?
我不是在天黑的山裡嗎?
為什麼,有點冷呢?
姜維不是才剛幫自己披上披風嗎?
視覺起不了作用,只好盡量集中精神,試圖從別的感官獲得不同感受,好判斷現在是什麼情況。但越是這麼做,卻越讓自己慌張:鼻尖嗅得的氣味,不是山林間那股令人心曠神怡的葉氣露香,反而是匯聚了各種陳腐氣息的惡臭;耳裡聽到的,是紛迭雜沓的腳步聲,絕對不是竹林搖曳所發出的幽響及溪水潺潺。
雙眼持續停留在朦朧不清的狀況,正在努力讓自己冷靜,彙整剛才得到的那些片段訊息,突然就被一左一右的兩股力氣拽住雙臂,頓時騰空而起,「睡夠了吧!?該啟程啦!」
出於本能使勁掙扎,不自覺地甩了甩頭,經過這舉動後,好不容易稍微能看清拽起自己的人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可是一看清楚後,便出於錯愕而停止掙扎--因為,那是自己曾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天青色。
這裡是那個,名存實亡的魏國嗎?
剛剛滴在自己臉上的,其實是透過魏宮地牀穿石而下,凝聚到地牢頂端所掉落的水滴?
在混亂不已時,有別於左邊那粗聲粗氣的晉國士兵,右邊那個則是支支吾吾地勸起左邊那個,「喂、別這麼大聲啦……夏侯霸大人昨天在洮陽被我們包圍,受了很重的傷。為了拿下他,上面不是還命令我們朝夏侯霸大人的頭部下重手嗎?現在可能還很暈吧……看不看得見、聽不聽得清楚都不知道。我們兩個以前好歹也是領夏侯家的薪餉,至少送夏侯霸大人走最後一程的時候,也對他稍微和善一點吧?」
「就是因為不知道聽不聽得見才要喊這麼大聲!我說你啊,都什麼情況了,還喊他夏侯霸『大人』?!腦袋有問題啊?!這傢伙可是背叛了魏國喔?要是讓司馬昭大人聽到你這些話,等這矮子人頭落地後,下一個就換你!!」左邊那個絲毫不退讓,凶狠地反罵右邊那個,也不等他接話,直接不客氣地拽著自己移動。
透過他們的對話,自己總算想起來了。
--打輸了啊,沒有成功守住洮陽城呢,對不起啊,姜維。
明明說過要和你一起背負的,帶著所有人平安回營的責任,結果最後竟然只剩自己活著,而且還被抓到這種地方來。
眼前還是有些模糊,但是在移動過程中,出於熟悉感和逐漸回歸的意識使然,自己也判斷出目前身處的位置。這是位於許昌,過去自己曾出入好幾次的、權力被司馬一族掏空的魏帝所居住的宮殿。感覺自己應該正從地牢被架出吧,大概要在所有人面前被斬首示眾。
前面越來越亮,突然腳又踏不到地了,接著是叩囉叩囉的聲響,還聽得到人聲嘈雜與馬鳴。應該是離開宮殿本體,正被送上囚車。
說到馬,自己那匹笨馬有好好逃走嗎?跟到自己這種主人還真的是有點可憐,要是能夠安養天年就好了--才這麼想著,車就停了下來,再度感覺自己被凌空架起,並被推著踩上階梯,往高處走去。
一片譁然中,出現一道熟悉且高大的人影立在跟前,透過身型和衣著的色調,大概猜出是司馬昭。儘管已經是這種狀況,卻還是用以往向對方打招呼的口吻問好,「唷、司馬昭大人。」
「夏侯霸……」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從他的口吻聽來,或許正皺著眉頭吧?
「咿呀咿呀咿呀,拜託你別這麼感傷啊。」聳了聳肩,雖然是這樣的場合,但自己並不感到有什麼壓力,大概是因為對方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自己很像的關係吧?於是仍然笑著回應他,「這是司馬昭大人與我自己所選擇的結果。」
司馬昭沉默片刻,突然問了一個讓自己有些意外的問題,「……你沒有一條即使違背初衷,也能繼續走下去的路嗎?」
--這個問題,是在問我還是問你自己呢?司馬昭大人。
其實很想這樣反問,但自己也清楚,不管是司馬昭還是自己,背負的東西都非常沉重。會問這個問題,就代表他也非常掙扎吧?就和當年的自己一樣,到底該繼承先人的遺志呢?還是該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而活?
如果自己沒有離開魏國的話,或許能和他好好討論這個問題也說不定,但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就和前面的回答一樣,現在這個局面,都是各自依循彼此意志所選擇的結果--沒有什麼比這樣的結局更好了,不是嗎?
再說,就算是違背初衷的一條路,就算走偏甚至迷路,只要還有人會從後面追來,把自己導回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我就覺得這條路並沒有走錯。
雖然想了這麼多,但最後回應對方的話卻只有簡短幾字,「啊啊、沒錯。」
空氣突然凝結,就連觀刑的群眾都静了下來。
這時,賈充打破沉默,「子上--」
「別過來。」司馬昭的語調聽起來有點生氣,不知道他和賈充怎麼了?記得他們應該是好朋友吧?但這好像也不關自己的事,畢竟當他再次開口後,自己更意識到身為將死之人的事實,「……永別了,夏侯霸。」
感受到隱藏在閒散口吻下的那份緊繃,恰好自己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心情,於是便採取一樣的語調回應他,「啊啊、永別啦,司馬昭大人。」
不拆穿彼此話中那份故作輕鬆,是男人間的默契。
再度被士兵架起,並被壓在刑具上。雖然看不清楚這是什麼,但剛才那個士兵已經提過什麼人頭落地了,十之八九就是刑具啦。刀光亮起,項上感受到涼意的瞬間,姜維的那句話突然在腦海裡響起--
『幾次都沒有關係,不管誰走丟,我都會把你們帶回來。』
每次都麻煩你也太不好意思了,姜維。
這次,就讓我自己踏上回去的路吧。
雖然路程有點遠,但是我很清楚方向的,不會再迷路啦!
不只姜維,趙雲將軍也是、馬岱也是、星彩也是,關家兄妹也是,
你們都知道嘛,穿這麼重的鎧甲跑得慢也是沒辦法的啊,對吧?
所以就稍微等我一下啊,
等我一下,只要這邊結束了,我馬上就回去。
馬上。
<全文完>
【後記】
秋枿,經斬伐而復生的秋日草木。取這篇名,不只意指文中被砍伐的竹林=兩人相遇之處雖被砍伐,但仍有再生(在此地重逢)的一天,同時也暗指夏侯霸被斬首以後,雖然做為人的身分被剝奪了,但他的意念並沒有就此消亡,還是會一直陪著後蜀戰隊的其他人繼續奮戰的。用另一種形式重生,大概是這樣的感覺。
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夏侯霸,平常聽我發病的朋友們都知道了,我無論在哪個通訊平台也都展現了這一點,所以我就不用重復自己多喜歡他。一直以來都覺得應該要幫他正式地寫一篇文章,正直、內容不要歪的,而且可以的話我一直很希望能寫寫他和司馬昭的對話。兩個追求自由的人會有什麼交集呢?我一直很想知道。
七代雖然有做出這個畫面,但他們雙方都沒有太多廢話。雖說這樣才符合他們的性格,但總覺得有很多發揮空間,因此這次就依循了自己的任性,化用了七代晉正史的洮陽戰後動畫,試著寫了一下夏侯霸對於司馬昭的看法。至於為什麼最後會讓夏侯霸暫時性失明,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打算這樣寫,後來靈機一動就這樣處理了。我想強調夏侯霸不論淪入什麼樣的困境或者再怎麼慌張,也會採取輕鬆豁達的態度去適應眼前狀況。在我心目中他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描述他的心境時也把重點擺在他對認識的人們的看法與牽掛--即使清楚自己快死了,也完全不覺得恐怖,反而格外坦然。
寫夏侯霸臨終前的心情時,意外的我並不覺得特別心痛,也許是因為夏侯霸你媽叫你回家吃飯那篇已經痛過一次www 但也更可能是因為,和他的心情同步了,因此並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到死前都還能忠於自己所追求的目標(也就是來到蜀國,並選擇和這些人好好相處),完全沒有悔恨的他真棒。你一直這麼辛苦,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呢,仲權。
本來也想過到最後要切換視點,從姜維的角度前往洮陽替夏侯霸收屍,並讓他對夏侯霸說「我說過了,不管幾次都會把你們待回來。只是對不起,這次我來得太慢」之類的,但這樣的話……一來、變成只傾向單一CP的感覺,二來、無法寫子上和他對談的這一幕。兩相權衡之下還是選擇這樣處理,因為這樣也和企劃主要求的方向比較一致(不要有官方夫婦以外的配對),也比較能把這篇文章的格局擴大。
寬闊自由的感覺才像夏侯霸,這篇的主角是他,而不是寫文章的人。
考量到這點,於是這樣收束。希望我有把心目中的夏侯霸完整表現出來,也希望不只達到賺人熱淚的程度,而是讓大家看完更覺得裡解這個人物。能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就算成功了。
話說我這篇真的一開始只打算耍笨就結束的wwww 就斷在姜維找到夏侯霸,然後順利回家那邊就好。
但後來參照親友們的意見,還是決定改成目前看到的這樣(室友抱歉讓你胃痛www),最後能帶出熊貓(?)之外的更多內容真是太好了。
以上,記於2014.10.07
秋枿,經斬伐而復生的秋日草木。取這篇名,不只意指文中被砍伐的竹林=兩人相遇之處雖被砍伐,但仍有再生(在此地重逢)的一天,同時也暗指夏侯霸被斬首以後,雖然做為人的身分被剝奪了,但他的意念並沒有就此消亡,還是會一直陪著後蜀戰隊的其他人繼續奮戰的。用另一種形式重生,大概是這樣的感覺。
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夏侯霸,平常聽我發病的朋友們都知道了,我無論在哪個通訊平台也都展現了這一點,所以我就不用重復自己多喜歡他。一直以來都覺得應該要幫他正式地寫一篇文章,正直、內容不要歪的,而且可以的話我一直很希望能寫寫他和司馬昭的對話。兩個追求自由的人會有什麼交集呢?我一直很想知道。
七代雖然有做出這個畫面,但他們雙方都沒有太多廢話。雖說這樣才符合他們的性格,但總覺得有很多發揮空間,因此這次就依循了自己的任性,化用了七代晉正史的洮陽戰後動畫,試著寫了一下夏侯霸對於司馬昭的看法。至於為什麼最後會讓夏侯霸暫時性失明,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打算這樣寫,後來靈機一動就這樣處理了。我想強調夏侯霸不論淪入什麼樣的困境或者再怎麼慌張,也會採取輕鬆豁達的態度去適應眼前狀況。在我心目中他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描述他的心境時也把重點擺在他對認識的人們的看法與牽掛--即使清楚自己快死了,也完全不覺得恐怖,反而格外坦然。
寫夏侯霸臨終前的心情時,意外的我並不覺得特別心痛,也許是因為夏侯霸你媽叫你回家吃飯那篇已經痛過一次www 但也更可能是因為,和他的心情同步了,因此並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到死前都還能忠於自己所追求的目標(也就是來到蜀國,並選擇和這些人好好相處),完全沒有悔恨的他真棒。你一直這麼辛苦,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呢,仲權。
本來也想過到最後要切換視點,從姜維的角度前往洮陽替夏侯霸收屍,並讓他對夏侯霸說「我說過了,不管幾次都會把你們待回來。只是對不起,這次我來得太慢」之類的,但這樣的話……一來、變成只傾向單一CP的感覺,二來、無法寫子上和他對談的這一幕。兩相權衡之下還是選擇這樣處理,因為這樣也和企劃主要求的方向比較一致(不要有官方夫婦以外的配對),也比較能把這篇文章的格局擴大。
寬闊自由的感覺才像夏侯霸,這篇的主角是他,而不是寫文章的人。
考量到這點,於是這樣收束。希望我有把心目中的夏侯霸完整表現出來,也希望不只達到賺人熱淚的程度,而是讓大家看完更覺得裡解這個人物。能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就算成功了。
話說我這篇真的一開始只打算耍笨就結束的wwww 就斷在姜維找到夏侯霸,然後順利回家那邊就好。
但後來參照親友們的意見,還是決定改成目前看到的這樣(室友抱歉讓你胃痛www),最後能帶出熊貓(?)之外的更多內容真是太好了。
以上,記於2014.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