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為瓜而生的笨蛋夫妻文 XDDDDDD
連續寫兩篇甜文,真是打破慣例了(對不起我是後媽) 囧
配對是獄寺瑾×三浦策(騙人的),開頭還有迪諾範×雲雀翻(一樣是騙人的),敬請收看。
* 真的很低能,看下去之前深思,不要說阿璱沒警告你。
為瓜而生的笨蛋夫妻文 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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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對是獄寺瑾×三浦策(騙人的),開頭還有迪諾範×雲雀翻(一樣是騙人的),敬請收看。
* 真的很低能,看下去之前深思,不要說阿璱沒警告你。
盈滿盛夏的翠綠逐漸枯黃,夏木殞、秋楓興,當西風捲得越勤,無雙學園的教室、樓梯轉角,以及操場枯木下,趕著在冬季來臨前將圍巾完工的人影又分布得益發多。
「公瑾愛我、公瑾不愛我、公瑾愛我、公瑾不愛我、公瑾愛我……」這裡是放學後的二年吳組,這個人是孫策。是的,不要懷疑你的眼睛,我們偉大的吳組班長正執起木針一對,嘴裡低喃著令人費解的言詞,異常認真地……打圍巾。
「仲翔,」攬鏡自照,確認儀容無瑕、調整領帶的同時,呂範順便向一旁屈著身子的虞翻問:「伯符已經持續那種奇怪的狀態一個星期了,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這個,我想明府大人是在打圍巾吧。」繼續忙著手邊的工作,無暇顧及呂範的疑問,隨口回答。察覺到虞翻的敷衍,呂範終於禁不起好奇心驅使,離開鏡前,探頭看虞翻到底在做什麼。「……怎麼你也在打圍巾?」
「我、這個,天氣轉涼了,所以我想打條圍巾,這樣冬天的時候就可以給明府大人禦寒……」過於專注在數針的動作上,虞翻被突然湊近的呂範驚嚇,手上的毛線和木針都滾落於地。雖然已被看得一清二楚,他仍然迅速地將滿地零落藏於背後,臉上泛著微紅,咬牙瞪視著呂範。
「……啊啊,我從來也不知道原來伯符和我一樣喜歡湖水綠呢?」穆黑瞳仁掃向自虞翻泛白指節間透出的那抹草藍,呂範意有所指的說著。
「我、我……我才不是打給你的,呂子衡!!」
噯,你這不是正在承認嗎?呂範心想。他笑得像隻偷了炸豆腐的狐狸般奸詐,可仍不至於過份招搖,免得東西還真落入孫策手裡,「是,那麼就當作是我強迫你把打給明府大人的圍巾送給我好了,這樣可以嗎?」像仲翔這樣臉皮薄的人定要替他找台階下。雖然平常都是習慣鬧人鬧下地,不過……唉,算了,這個人是不能鬧的。
聞言,虞翻猶自漲紅著臉,神情少了幾分失措、反倒添了得意幾許;他的自尊雖高,卻是個率真的人,就算惹他不悅,只要為他找出路或者乖乖道歉,他倒也不計較了。瞧,他現在可不是笑得眼睛都瞇了麼?瞇到沒發現呂範因他這一笑而百年難見一回的害臊。
這廂是小情侶濃情密意、那廂隻影孤身的孫策卻沒他們這麼甜滋滋,反倒是苦不堪言。隨著毛線越織越少,他秀長的眉就皺得更緊,「公瑾愛我、公瑾不愛我、公瑾愛我、公瑾不愛我……」低喃至此,裝著毛線的竹籃亦見底。見狀,孫策忍不住大吼,「不、不對!!!不準!!!這占卜根本不準!!!!」
「明府大人--」虞翻欲上前以言相慰,卻被呂範一膀子拉回身旁,小聲地問著,「什麼占卜?」
「就是,那個……最近學校裡的女孩子之間,很流行的……以圍巾所打的最後一針占卜啊……」輕聲囁嚅,一半是因為心虛,一半是因為呂範突然在自己耳旁低聲的舉止。
「……」呂範,吳組的智囊,他困惑了。為什麼會有人相信這種莫名奇妙的東西?如果是一般的女孩也就算了,怎麼他家的君主和參軍也淪陷於這種毫無根據的占卜之中……難道吳要滅了嗎?噢,天!!想他呂子衡一生縱橫情場(?)、為愛捐軀(?)、馬子鞭屍(?),如此情衷泡國(?),奈何天妒英才,硬要將他一手扶起的吳國(?)給毀滅……不,他不甘心!!他還沒有看盡天下美人!!他還年輕!!他是如此地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少年有成名聞遐邇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啊!!怎能讓如此才氣洋溢且深具魅力的自己就此殉國?!那麼他的親親仲翔和伯符以及公瑾還有伯言外加……(下略)該怎麼辦呢?!他們是否會替自己的殉國而落淚?啊啊,要是能長眠在經他們淚珠所浸潤過的春泥之中,即便要陷入永久的黑暗,也是十分值得慶幸的啊--
「……子衡又陷入異次元的幻想世界了嗎?」已經收拾好情緒,孫策萬分同情地注視著不時因陷入詭異情節而起舞的呂範。可憐的子衡,看他胸前MP3總處於開機狀態(而且耳機常駐)、又愛盯著PDA螢幕收看日本新番動畫,足見他的宅力場已過度作用,導致精神異常了……不知道他網拍一天收入多少呢?唉,希望能支付得起他殘幕之年的養老院費用。
「明府大人,剛剛才脫離世界崩解的您,似乎不太適合說這句話呢……」
「啊、啊啦啦?是這樣的嗎?哈哈哈,沒關係啦,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過,」孫策眼神丕變,方才眼底對宅衡的同情驟然而逝!虞翻心底一顫,難不成明府大人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是要與魏還是蜀宣戰?還是--
「公瑾……嗚嗚嗚,你為什麼不愛我?我都已經替你打了一公尺長的圍巾了啊……這已經是第二次收針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孫策捧起那長餘一公尺多的紅色圍巾淚眼磨蹭,儼然已將圍巾當成周瑜在哭訴了。虞翻看著教室內兩個精神分裂的男人,無奈地搖頭嘆息。
虞仲翔啊虞仲翔,認真就輸了。
黃昏翳落於遠山相交之間,橘紅色天空被雲層厚厚地塗抹得灰了,在殘照迤邐的街道上,兩道身影被裁剪成金褐色的人型,在地表複製著主人的一舉一動。這並肩而行的兩人長得很像、氣質也近似,不過一人作學生打扮、一人卻穿著醫生白袍,兩人正交談著,像是在討論什麼似地。
「公子。」穿著醫生白袍的人開口了,還不等他說完,另一人旋即回應,「噯,不是說過多少次了,現在這個時代別再喊我公子,直接叫公瑾就行了。」是的,作學生打扮的這位就是孫策剛剛在教室裡喊得哭天搶地的公瑾,另一位則是他的隨身護衛尚辟。
「公子,」尚辟佯裝沒聽見,自顧自地將話題轉回,「您似乎已經好幾天沒和主公同路回去了。」
「是啊,他這幾天似乎都很忙的樣子,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嗯?怎麼突然提這個,籍武?」
「籍武覺得,主公似乎就要來找您了。」尚辟一臉嚴肅,把心底的直覺說出。聞言,周瑜心底狠狠地打了個突。尚辟的直覺向來很靈,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孫策出現就意味著麻煩降臨(其實對尚辟來說就是這樣)。那麼,該不會……
「公瑾--------------!!!!!!!」果然,當周瑜猶自質疑的時候,熟悉的呼喚聲已經從一公里 外迢迢傳來。周瑜揉了揉前額,用萬般無奈的神情看向尚辟,「……籍武,你的直覺還真靈。」
尚辟欠了欠身,他的臉色和周瑜一樣難看,「好說,尚不及主公尋找公子的速率十分之一。」
對他的調侃之詞,周瑜佯裝沒聽見。嘖,即使大難(孫策)將至仍不忘幽默,尚辟果然也不是普通人。
隨著碰碰碰的狂奔聲越發靠近,那混雜著哭音又可憐兮兮的腔調就越響,等到發聲者好不容易奔至周瑜面前,嘴裡的句子仍沒停歇,「我的好公瑾、我的親親公瑾、我的……」孫策淚光閃閃,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周瑜摀住了,「夠了夠了,再喊下去天都黑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吧,伯符。」
自從孫策恢復記憶以後,人格就常常處於不安定的情況。有時會突然變得囂張、有時又如還沒恢復記憶前般溫順,有時會變得殘暴,又有時候……會變成像眼前這個樣子,非常的……呃,少女。
根據尚辟他在無雙學園裡擔任多年校醫的經驗表示,這只是剛恢復記憶時,大腦因整理過多記憶所產生的過度性後遺症,在回復記憶的兩三個月後,當大腦將不同年代的記憶歸檔完畢,這種情況就會消失。
現在是孫策恢復記憶後的第一個月,照過去曾經恢復記憶的其他武將的例子看來,是後遺症最容易爆發的時期,因此無論孫策突然變成什麼樣子周瑜都不會太吃驚--他原本是這樣覺得的,在孫策深吸一口氣、說出下面那句話之前,他都是這樣覺得的。所以他好整以暇地拉開罐裝茶的拉環,啜飲了一口,準備聽孫策又要說什麼。
「快點,告訴我:你愛不愛我?!」咬唇、蹙眉,孫策若草色的瞳仁綻著水光,完完全全是戀愛中少女的模樣。
「咳、咳咳咳?!」周瑜因過於吃驚而被剛喝下去的茶水給嗆到了,劇烈地咳嗽;尚辟連忙上前拍打他的背,協助他將氣管裡的茶水咳出,同時不忘指責孫策,「主公,您這樣的言行會嚇壞公子的!!」
「噯?籍武,若耶不在啊?也對,今天我好像聽到她說放學要陪班上女生和蜀組男生去新東京聯誼的樣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幾轉,孫策語氣平淡地說出足以讓尚辟震懾的消息。聞言,尚辟渾身一震,連忙朝捷運站奔跑。新東京是鬧區啊!!若耶這麼可愛,要是在那裡被抓去賣掉怎麼辦?!
周瑜看著詭計得逞後得意扠腰微笑的孫策嘆氣。看來他真的陷入少女人格了,這種會打聽聯誼地點和利用他人情感弱點的事情不是只有少女才會做的嗎?搖搖頭,飲下一口茶滋潤剛才激烈咳嗽的喉嚨,「噯,那個,伯符,你剛剛問我什麼……」
「什麼嘛!竟然一下就忘了,我可是很認真的欸,公瑾!!」
「噯,我從來就沒質疑過你的認真。我是說為什麼你突然問這個……」
「……就圍巾嘛。」鼓起右腮,孫策看起來像隻藏了食物的倉鼠。周瑜雖然覺得這樣的孫策很可愛,但現在不是開小花發呆的時候,要是不回應,倉鼠可是會變老虎。「呃,什麼圍巾?」
「公瑾之前說想要一條紅色圍巾……我特地去買了毛線替你打,沒想到每次收針的時候你都不愛我……」玩起修長的指,孫策垂著頭,像受了萬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呃?收針的時候我都不愛你?」周瑜,吳國的智囊,他困惑了。這是什麼和什麼以及什麼再加上什麼?收針的時候我不愛他,難道沒有收針的時候我就愛他嗎?不對啊,這在邏輯上面是不合理的啊。
「之前聽女孩子們說,打圍巾和摧殘花瓣(同學,那叫花占卜)一樣,第一針穿下去是愛、再一針抽出來是不愛,就這樣從第一針算到收針,收的那一針就代表自己替其打圍巾的對象對自己的心意。」說著的同時,孫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動到周瑜身旁,還攬起他的手臂、將臉靠上去磨蹭,簡直把周瑜的制服當成衛生紙在擦眼淚了。
「……這樣啊。」周瑜覺得孫策的少女程度好像已經快要超出自己的認知範圍了,雖然回覆記憶後的孫策時常令他感到有點、呃,好吧,非常奇怪,不過現在竟然心智退化到小女孩的程度了嗎?看著孫策可憐兮兮的眼神,周瑜摸摸他的臉,微笑著安慰道,「呵,謝謝你替我打了圍巾,我很開心。至於那個什麼摧殘毛線、啊不對,收針的傳言就不要在意了,十之八九是女孩們鬧著玩的。」
「唔。」孫策把臉從周瑜溼答答的衣袖上移開,眨巴著眼,看起來是不太在意了,可是又好像還有什麼話想說。周瑜被這樣無辜的眼神注視,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拍拍孫策的頭、別過臉去,「好啦,我們回家吧。」
電子鍋裡氤氳騰出的蒸氣,是米飯烹熟的香味,桌上陳列的碟碟佳餚,是掌廚人的苦心;這裡是孫家的餐廳,現在是孫家的開飯時間,可是,洋溢著歡樂氛圍的圓桌上,似乎少了長子的身影。
「哥哥呢?」孫權四處張望著,尋找開飯總是不落人後的大哥。身旁的孫匡、孫翊、孫仁以及孫尚香也都納悶地往樓梯口望去,形成奇妙的景象。
「是啊,策兒最近在做什麼?以前聽到開飯了,不都馬上從房間衝出來,搶著把菜夾進碗裡、揣去客廳看電視,一吃就是一小時嗎……」孫堅搔著臉,也和兒女們一齊朝梯口望去。聞言,周瑜心虛地將臉埋進碗底,想打迷糊仗。不過這樣只是引起孫家人的狐疑,「公瑾啊,你替我上樓去叫他下來好嗎?」眼尖的孫堅佯裝無心地問著。周瑜緩緩將臉從飯碗裡移出,輕聲回問,「我、我嗎……?」
他一問,孫家人全部朝他用力地點點頭。
周瑜在孫家人的目光中,感受到自己好像已經被定位成孫策褓母的悲哀事實。
「伯符,吃飯了。」知道孫策不會應門,周瑜索性直接把門打開。房間裡面的主燈已熄、只剩小燈昏黃的光暈映暖室內的景象,孫策正蜷縮著身子背對門口,在幽暗之中,隱約能辨識出他身旁散落成一團的是未完工的圍巾。
「怎麼不開大燈呢?」順手將主燈打開,周瑜走到他身後,緩緩替他把滿地紊亂收拾好,這時他注意到圍巾又比之前看到的更長了,不過一樣是差最後收針的動作。看著再捕一針就能完工的圍巾,他似乎能知道為什麼孫策賭氣的原因了。
「伯符,」放下圍巾,周瑜湊過去孫策身旁,摟著他輕聲說道,「不要鬧脾氣了,乖。是哪裡不舒服嗎?」孫策把頭從雙臂裡探出來,眼框紅紅腫腫的,吸著鼻子,「公瑾……」話都還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周瑜看著,覺得心裡面酸酸的,明明是因為這麼小的事情而掉的眼淚,為什麼自己看了還是會覺得難過呢?嘆了口氣,周瑜拿起木針,把最後一條毛線穿了過去,「我愛你。」
「啊?」孫策愣愣地看著周瑜收針的動作,周瑜強忍著想挖洞把自己埋進土裡的衝動,紅著臉問,「這樣就可以了吧?」他知道這個方法很蠢,不過他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改變孫策最後一針的結果,所以乾脆就自己把最後一針補上了……真是的,為什麼他堂堂吳國大都督要做這種事情……
「嗯,可以了,謝謝公瑾!!」孫策極為開心地笑了,撲到周瑜身上一個勁的磨蹭和親吻。周瑜無奈地承受來自孫策的所有侵犯,一面不忘提醒他,「等等--伯符,我是上來叫你下樓吃晚餐的啊……」
「在這裡也可以吃。」孫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手的動作也不像方才只是摟摟抱抱,而是移到了周瑜的領口和腰上。周瑜心底打了個突,耳中迴響起尚辟之前說的話……
『現在是主公恢復記憶後的第一個月,照過去曾經恢復記憶的其他武將的例子看來,是後遺症最容易爆發的時期。因此無論主公的個性突然變成什麼樣子,公子您都不用太吃驚。』
那麼,誰可以告訴他,現在的孫策到底是……變成了什麼樣子……
昱日,清晨。
早秋的空氣特別涼,深吸一口,便感到無比沁心。今早的無雙學園開始泛起秋意,校園裡一株株高大的楓樹都換上了火紅燦裳;而進入學校的大道上,有兩個人圍著楓紅般奪目的圍巾,一路上引來不少人指指點點。
「哇塞,那兩個人好誇張喔……」
「那條圍巾到底多長啊?!」
「親親公瑾,已經四公尺了喔。」孫策張揚著燦爛如楓的笑臉,手上仍持續著打圍巾的動作。
「……」不要和精神不穩定的傢伙計較、不要和精神不穩定的傢伙計較、不要和精神不穩定的傢伙計較……周瑜心底暗自泣血,一邊把臉埋進圍巾裡,鴕鳥心態地裝做沒有察覺環視著自己和孫策的目光。
即使周瑜不搭話,孫策依然樂得什麼似地,自顧自地繼續打著圍巾。如果你這時經過他的身旁,或許你會聽見他嘴裡正低喃著:「公瑾愛我、公瑾愛我、公瑾愛我、公瑾愛我……」
【全文完】感謝瓜送我的生日賀圖,有圖有真相 XD 首發於 ❀ 寫於2007.0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