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你把手裡的弓放下,用有力的雙臂擁抱我,而我在那之中睡得很甜很美,做了一場溫馨的夢。
或許因為這夢太溫馨,張眼之後,我竟覺得這世界看起來比睡前更加令人惴惴不安。
或許因為這夢太溫馨,張眼之後,我竟覺得這世界看起來比睡前更加令人惴惴不安。
我急於尋找生路,於是毅然站起,前行。
對於你所給我的一切毫不戀棧,義無反顧地離去,只因那些餽贈來自於你而非出於己。對於不用付出太多就能獲得回饋的互動我不習慣--追根究柢,原因或許就只有這樣。
「膽小鬼連幸福也害怕」,這句話用來形容當時的我,或許再適合不過。
即使知道下一次見面,或許那雙有力的臂膀就不再以熨暖心房的溫度環繞自己,而是如同最初會面之際,採取援弓而射的姿態--甚至目標就是我胸中這粒曾因你鼓動的心--明明這樣清楚卻還是,堅持走上我認定的路。
這條路正確嗎?選擇踏上這條路、離開你,我就能獲得真正的幸福嗎?
到現在我仍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
在打了很多場連自己也不想打的仗後,夜裡獨自檢視起滿身瘡疤之際,沒來由地,竟回想起那段靠在你臂膀裡,談論彼此遠志與籌畫未來人生的日子。想起我們意氣相投、惺惺相惜的最初;也想起兩個總是口出損語的惡人,竟開始學著怎樣說甜言蜜語的蠢樣;接著不免想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電話一接通,彼此都相對無言的窘境。
就是因為太像了,所以當彼此都遇到困境的時候,便不約而同地想著要故作無事、強顏歡笑、不能依賴對方、不可以把不相干的情緒波及到重要的人身上。到頭來,珍惜對方的用意竟形成莫名的隔閡,甚至連那些沉重的心情也都化作巨槌,一次又一次在信任上敲出裂痕,最終不免喀啦一聲,盡歸塵土。
那次之後我才明白,即使懷抱再怎麼濃烈的愛慕與好感也不夠。能一直互相扶持彼此走下去的人,必須得讓你願意解除一切武裝,甚至能對著他不顧顏面與形象地嚎啕大哭、盡情傾訴。
逞強是大忌,對付外人才需要逞強。只是當時太年輕了,完全不懂這個道理,反而一直用理智壓抑著心中的洶湧。明明可以大吼「我就是想要見到你」、「我現在立刻去找你好不好」,但所有情緒終究只能化做一抹微笑,以及一句「嗯,沒事啦!累了就好好休息喔,晚安。」
晚安,說完以後黑夜就來臨,從此再無白日。
一部分的我,就這樣葬送在永夜之中,而更多部分的我選擇活在永晝,開始拼了命地前進,用各種忙碌填補已消失的洞然。不知不覺,連曾經有過的對話、互動,以及一切一切的細節都忘了,直到又看見和當初相關的文字紀錄,才茫然搔了搔頭,反問自己:「嗯?這是在寫誰啊?」
「誰啊」,
大概是這個世界上,用來描述一段過往時,最冷漠也最能表示你已經徹底擺脫那段過往的兩個字。
*
夢之所以被稱之為夢,就是因為總有醒來的那一天。
一但醒了就再也不會回到那樣的情境之中了,更想不起到底夢過什麼。若一直記得夢裡的每一個場景,總不免要拿那些來和眼前的現實對照,導致越來越仰賴支離破碎的片段,甚至嚴重點,可能再也不想、不能面對現實。
這就是為什麼我常常說「不重要啦,反正都會忘記」、「不記得就代表記不得也無所謂吧」,因為對我而言現實才是最重要的。就因為我是這麼現實的人,所以,即使依靠著誰的臂膀能讓我安睡、能讓我做個美夢,夢醒了以後我也不會停留在他身旁。
比起把一切美好的事物獻給我,我更需要的是,陪我看盡一切風景與滄桑的人。
他就在我的現實之中,他不是夢,他在我身邊,
我能盡情對他展現一切自己的表情,而這一切也終將成為他和我記憶中的風景。
嗯,不是夢。
而是現在,此時此刻。
霸業轉瞬易主,江山不免改幟,不問千百年後功與名,但求朝夕與君眺星曦。
這就是目前的我,所能想到最浪漫也最吸引我的狀態。
對於你所給我的一切毫不戀棧,義無反顧地離去,只因那些餽贈來自於你而非出於己。對於不用付出太多就能獲得回饋的互動我不習慣--追根究柢,原因或許就只有這樣。
「膽小鬼連幸福也害怕」,這句話用來形容當時的我,或許再適合不過。
即使知道下一次見面,或許那雙有力的臂膀就不再以熨暖心房的溫度環繞自己,而是如同最初會面之際,採取援弓而射的姿態--甚至目標就是我胸中這粒曾因你鼓動的心--明明這樣清楚卻還是,堅持走上我認定的路。
這條路正確嗎?選擇踏上這條路、離開你,我就能獲得真正的幸福嗎?
到現在我仍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
在打了很多場連自己也不想打的仗後,夜裡獨自檢視起滿身瘡疤之際,沒來由地,竟回想起那段靠在你臂膀裡,談論彼此遠志與籌畫未來人生的日子。想起我們意氣相投、惺惺相惜的最初;也想起兩個總是口出損語的惡人,竟開始學著怎樣說甜言蜜語的蠢樣;接著不免想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電話一接通,彼此都相對無言的窘境。
就是因為太像了,所以當彼此都遇到困境的時候,便不約而同地想著要故作無事、強顏歡笑、不能依賴對方、不可以把不相干的情緒波及到重要的人身上。到頭來,珍惜對方的用意竟形成莫名的隔閡,甚至連那些沉重的心情也都化作巨槌,一次又一次在信任上敲出裂痕,最終不免喀啦一聲,盡歸塵土。
那次之後我才明白,即使懷抱再怎麼濃烈的愛慕與好感也不夠。能一直互相扶持彼此走下去的人,必須得讓你願意解除一切武裝,甚至能對著他不顧顏面與形象地嚎啕大哭、盡情傾訴。
逞強是大忌,對付外人才需要逞強。只是當時太年輕了,完全不懂這個道理,反而一直用理智壓抑著心中的洶湧。明明可以大吼「我就是想要見到你」、「我現在立刻去找你好不好」,但所有情緒終究只能化做一抹微笑,以及一句「嗯,沒事啦!累了就好好休息喔,晚安。」
晚安,說完以後黑夜就來臨,從此再無白日。
一部分的我,就這樣葬送在永夜之中,而更多部分的我選擇活在永晝,開始拼了命地前進,用各種忙碌填補已消失的洞然。不知不覺,連曾經有過的對話、互動,以及一切一切的細節都忘了,直到又看見和當初相關的文字紀錄,才茫然搔了搔頭,反問自己:「嗯?這是在寫誰啊?」
「誰啊」,
大概是這個世界上,用來描述一段過往時,最冷漠也最能表示你已經徹底擺脫那段過往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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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所以被稱之為夢,就是因為總有醒來的那一天。
一但醒了就再也不會回到那樣的情境之中了,更想不起到底夢過什麼。若一直記得夢裡的每一個場景,總不免要拿那些來和眼前的現實對照,導致越來越仰賴支離破碎的片段,甚至嚴重點,可能再也不想、不能面對現實。
這就是為什麼我常常說「不重要啦,反正都會忘記」、「不記得就代表記不得也無所謂吧」,因為對我而言現實才是最重要的。就因為我是這麼現實的人,所以,即使依靠著誰的臂膀能讓我安睡、能讓我做個美夢,夢醒了以後我也不會停留在他身旁。
比起把一切美好的事物獻給我,我更需要的是,陪我看盡一切風景與滄桑的人。
他就在我的現實之中,他不是夢,他在我身邊,
我能盡情對他展現一切自己的表情,而這一切也終將成為他和我記憶中的風景。
嗯,不是夢。
而是現在,此時此刻。
霸業轉瞬易主,江山不免改幟,不問千百年後功與名,但求朝夕與君眺星曦。
這就是目前的我,所能想到最浪漫也最吸引我的狀態。